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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陸在南海的戰略視野與未來趨向之研析(錢尹鑫)

中國大陸在南海的戰略視野與未來趨向之研析
The Study of PRC’s Strategic View and Future Trend in South China Sea
海軍少校  錢尹鑫
提 要:
一、近年南海所蘊藏的眾多戰略利益成為該海域衝突不斷的主因,而中國大陸的強勢崛起讓各聲索國備感威脅,進而形成集體防衛,復因美國綜合考量其全球海洋戰略利益,與南海諸國連合圍堵中國大陸,造成地緣政治的對抗性作為,不斷衝擊區域穩定。
二、中國大陸對外的積極作為乃是複合政治、經濟與軍事壓迫,企圖重構地緣政治板塊,並形塑有利的發展態勢,以往的韜光養晦政策已然消失於中國大陸的國家發展劇本,其戰略意圖突破南海封鎖,進而走向遠洋作戰,爭取海權以謀求更大的利益。
三、中國大陸面對南海圍堵所採取的競合策略,彰顯其不對稱交往與不確定的戰略關係,其在南海發展的戰略視野,不僅是短期的戰略利益更是長遠的新型大國關係,經略南海的目的與未來趨向在於造就新的國際秩序與新的區域霸權。
關鍵詞:南海、戰略視野、新型大國關係、地緣政治
Abstract
1.The multiple strategic interest of South China Sea is the main reason to continuously dispute over this maritime space. The raise of PRC threats other territorial advocators and causes the collective defense. Furthermore, U.S unites other countries around this dispute water to blockade mainland China in the basis of it’s consideration about global maritime strategic interest. This brings about the geography political antagonism, and impacts the regional stability.
2.PRC takes the ingressive action which integrates the political, economic, and military oppression to rebuild the geography political boundary, and to mold the advantage development trend. The former peace keeping policy has gone from the scenario of its national development. Therefore, PRC intends to break through the blockade of South China Sea, then gets into blue water to take greater interest.
3.The competition-cooperative strategy that PRC uses to South China Sea illustrates its asymmetric diplomacy and indefinite strategic relationships. It seek to constant new type relationship of Great Powers rather than short-term strategic interest in South China Sea. The purpose for PRC to engage in South China Sea is to build new international order, and to create the regional hegemony.
Keywords: South China Sea, Strategic View, New Type Relationship of Great Powers, Geographic Policy.

壹、前言
冷戰迄今,南海的天然資源、島礁歸屬、經濟運輸與戰略利益成為長期以來,中國大陸與南海各聲索國相處不睦的關鍵因素,加之中國大陸國防戰略的改變與企圖發展海軍的遠洋戰略,因此嚴重衝擊南海諸國傳統的各項利益,造成多方爭議不斷。南海諸國為求維護自身利益與應對中國大陸強勢崛起的政治、經濟與軍事實力,不斷對外尋求政軍聯盟,藉以嚇阻可能發生的武裝衝突。而美國為遂行全球海洋戰略與維護海權亦不斷地在南海從事「代理人戰爭」,藉由與南海周邊鄰國從事聯合軍事演習、加強鞏固傳統盟邦、外售軍武裝備、強化第一、第二島鏈的封困能力與執行非戰爭軍事行動等作為,直接、間接與中國大陸從事對抗,南海諸國集體防衛(Collective Defense)的目標便是防範中國大陸可能的侵略。對於中國大陸而言,在軍事上面臨南海諸國的聯合制肘,但在經濟上卻又不得不對外爭取市場以發展民生經濟,從而鞏固政權正當性與穩定性。因此,中國大陸對外之發展乃為必然之勢,其發展過程的競合策略,動見觀瞻影響巨大,對於南海諸國的對抗性行為早已了然於胸亦屬估算之內。然而,中國大陸面對當前的經濟與軍事困境,為何選定南海做為突破口?其戰略視野為何?未來又將如何發展?相當值得吾人研析。因此,本文乃從國家戰略觀點解釋國家發展情勢與其經略南海所存在之關聯性,以及對於外在威脅的可能發展進行研析。
貳、中國大陸周邊環境與南海情勢
中國大陸國土北與俄羅斯接壤,自1969年發生中蘇邊界衝突1,一直以來潛在著邊界領土糾紛問題,兩國關係表面雖然良好,但在領土主權爭議,實際上卻充滿敵意。其次,由於全球暖化結果,北極融冰出現大量土地、天然資源、化石燃料與戰略要點,基於整體國家發展的戰略考量,冰融之後的北極無疑是兵家必爭之地,未來爭奪情況可想而知。第三,當今中國共產黨政權為二戰期間蘇聯所扶植,所以俄羅斯對於中國大陸始終存在著老大情結,而俄羅斯國力逐漸式微,中國大陸快速發展,在國際舞台較量之下逐漸延伸出「誰是老大」的矛盾情結。綜上所述,基於多方面的戰略利益與歷史糾結的為首問題,俄羅斯也亟欲牽制中國大陸的快速發展。因此,俄羅斯為牽制崛起的中國大陸除了在經濟上組成「歐亞經濟聯盟」2(The Eurasian Economic Union, EAEU)之外,歐亞經濟聯盟主要側重於鞏固東亞及東南亞國家的經濟合作,在此基礎上,已經建立了與越南的自由貿易區,目前伊朗,泰國,印度等國家正在進行談判3。顯見,俄國將越南視為進入東南亞的跳板,俄羅斯透過貸款給越南並大規模向越南出售先進武器,例如:出售越南「基洛級」潛艦,並在金蘭灣(Cam Ranh Bay)基地舉行服役儀式,以達到牽制中國大陸的政治目的4。另外,俄國與印度將在2017年下半年舉行三軍聯合軍演,同時為延宕多年的第五代戰機(FGFA)聯合開發計畫簽署協議5,除了牽制中國大陸之外,也能提升俄國在南海的影響力。然而,冷戰之後蘇聯瓦解但繼起而來的俄羅斯仍為當今世界強國,且中國大陸獨自面對世界霸權-美國,依然力有未逮,尚需俄國在政治與軍事上的同盟,因此,絕不可能向北發展做為突破口。
中國大陸向東發展所遇到的最大障礙便是美國與日本,美日在近年戰略作為方面,2016年美日「利劍17」聯合軍演,演習重點為奪島登陸、機動補給以及海空聯合作戰6,目的在於驗證美日軍事同盟的協同作戰能力。2017年日本海上自衛隊與美國「卡爾文森號」航艦打擊群已在3月份舉行2次聯合演習,4月是第3次,美日雙方在短短不到2個月的時間裡,密集舉行3次海上聯合演習,軍事威懾的意涵不言而喻7。日本海上保安廳規劃2018年將宮古島海上保安署提升為海上保安部8,其強化宮古島部署的目的即是針對中國大陸大型海警船,進入釣漁臺列嶼周邊海域所作之準備。顯見,美日之軍事聯盟與長期的軍事準備皆為中國大陸而來。依總體態勢而言,美國國力當今世界首屈一指再加上實力不弱的日本,中國大陸能否以軍事武力強行突破?勝率必須仔細計算,而且在地緣戰略上礙於大洋的阻隔,動用軍事武力所影響的層面與資源必然難以估算,是否符合戰略利益?恐須審慎評估。最後,若與日本發生軍事衝突,中國大陸有不能輸的壓力,國內強大的民族主義是絕不容許當權者戰敗於糾葛歷史恩仇的日本。因此,對中國大陸而言,不必打一場沒把握的仗且為避免國內民族主義衝擊政權,策略上不以東向為主軸做為突破口乃為明智選項。
中國大陸向西發展之路遭遇發展較為緩慢的中東各國,部分國家交通建設不良,民生基礎設施匱乏,且多數國家財務靈活性不佳、財務信評低落、政治動盪性大與伊斯蘭主義的發酵與滋長等,都是潛在的重大危機9,更重要的是政治動盪對外的武裝衝突不斷發生,例如:印度與巴基斯坦自從第三次印巴戰爭,簽署西姆拉協定(Simla Accord)之後,兩國仍一直處於不穩定的狀態,2003年後每年仍有零星衝突,其中印屬喀什米爾地區充斥著極端宗教組主義,時常與巴基斯坦發生武裝衝突(如圖一),而伊斯蘭國(The Islamic State, IS)崛起後,恐怖主義與恐攻行動漫延至喀什米爾地區10,更加深印度與巴基斯坦的宗教衝突,以至於衝突難以善了。面對中東地區一連串複雜的地緣政治與武裝衝突,再加上中國大陸對「一帶一路」沿線64個國家投入1,933億美元,已嚴重加深政府財政負擔,潛在的金融危機有拖垮經濟的疑慮。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從2017年5月中國大陸在北京召開的「一帶一路高峰論壇」所見,歐洲各國僅加入亞投行而未簽署合作備忘錄,不難判斷歐洲各國對於中東各國政治穩定的不信任,使人望之卻步。綜合評估,中國大陸並不想擔任中東地區問題的解決者,因為這將會付出極大的代價而且不見得符合戰略利益,因此,向西發展雖有顯著作為,但絕非是最大的對外發展主軸。
南海傳統上為中國固有的傳統海域,亦為東南亞各國進出印度洋和太平洋的重要航道,同時也是當今中國大陸對外商貿輸出的重要命脈,然而,由於時序遞移與大國崛起,南海重要性如今不僅是天然資源以及傳統的軍事與政治利益,更多的是海上交通線、能源進口與非傳統安全的問題。南海的重要性日益加深,遂成為國際社會權力競逐的博弈指標,因此,不管是尋求外在環境的突破口或本身國家利益考量,都應選擇南向政策。然而,此一區域也會遇上麻煩的問題-美國的介入,中國大陸在南海的單邊行動也給足了美國介入南海事務之藉口,以島礁擴建為例,幾乎各聲索國都有擴建島礁的行為,越南填海造陸更高達48座島嶼,唯獨中國大陸飽受美國的警告與批評,顯見,美國乃是針對中國大陸而來,正是藉由南海爭議做為地緣戰略載體,遂行掌握全球制海權之目的。然而,美國雖然針對意味濃厚但仍不願輕啟戰端,因為這並不符合戰略利益,就算打贏戰爭也有可能失去全球霸權的地位,因此,雙方對外的結盟將致使彼此不敢猝然發動武裝衝突,而其他聲索國亦不願輕言開戰,虛耗國力。綜上所述,顯見,南海為中國大陸實現中國夢與謀取國家利益最容易的突破區域,南海也是中國大陸當前最積極經營的地方。
參、中國大陸在南海的戰略關係與戰略作為
中國大陸的崛起,區域霸主的地位不再受到很多爭論,美國雖仍是唯一的超級大國,但是有不少人認為中國大陸注定要超越美國,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且美國不是亞太國家,應該停止插手太平洋西半部的各項事務11。中國大陸也在盤算,在南海海域如何以最小的反抗與干擾,達到最大的控制效果,但這樣的作法引起美國的焦慮,所以,美國不斷從事傳統盟邦的鞏固、加強第一、第二島鏈的封鎖能力、軍售與聯合軍演以及積極釋放利多條件,試圖拉攏其他國家對抗中國大陸。而南海諸國憂心於中國大陸的強勢崛起,尤以軍事發展最為擔心,各國皆有對抗性作為,加深其南向政策的推廣不易。而中國大陸明白需要向外發展經濟,就必須先不斷地釋出經濟紅利藉以緩解他國的疑慮,這是一種建構權力平衡的動態過程。易言之,中國大陸對於南海諸國所運用的乃是既競爭又合作的策略,是一種不確定的戰略關係,而其具體的戰略作為便是依循這種「鬥而不破」的戰略關係所產生的相應作為,本文就以下論述之:
一、強化海軍軍備,大幅增加軍事籌碼
中國大陸為遂行其海洋戰略,最基本的條件就是硬體設備,換句話說海軍艦艇的質與量就是海洋戰略的基礎載台。從2015年開始,共軍海軍就進入「下餃子」模式,僅統計服役艦艇,2016年就有近30艘新戰艦入役,總噸位近15萬噸,造艦服役的速度穩居全球首位,更被視為「攻勢海軍」,隨時可以迎擊敵方組成的聯合艦隊12。此外,共軍海軍除了持續研發新型作戰艦艇之外也正積極建造非作戰艦艇,近期包括5萬噸級補給艦、新型三體護衛艦、船塢登陸艦、各類型救難艦與氣墊船等。共軍各種艦型陸續建造,其性能與作戰效用也不同,而其軍事戰略目的就是建構海天一體的作戰能力與提升海空立體維權的執法能力,海軍與海警彼此相輔相成交互運用。中國大陸在艦艇的質與量方面均有顯著提升,大幅增加在南海的軍事籌碼,其在南海的軍備整備無疑地將會強化軍事力量,但政治上卻也引起南海諸國的憂慮,進而逐步向美國靠攏,正如美國新安全中心的米拉‧拉普‧胡珀(Mira Rapp-Hooper)在外交部所言,該地區的軍事平衡肯定會轉向中國大陸,但政治氣氛卻會越來越偏向美國13。
二、積極建造航空母艦,發展遠洋海軍
中國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自2013年接掌最高權力之後,積極推動「中國夢」與「強軍夢」,其中航母的建設除了軍事意涵之外,也帶有高度的政治意涵。中國大陸在改裝遼寧號之後,首艘自製航母(001A)已然成型,將會是中國大陸第一艘實戰型自製航母。而且,航母的建設能夠大幅增加遠程兵力的投射能力,也增加解決南海問題的軍事籌碼,更是大國崛起的象徵與亟欲展現參與國際事務的積極心態14。此外,其航母支隊已經成軍,可以在中國大陸周邊不同的海域遂行多重的任務,未來將規劃執行航母的支隊演練,對於南海的戰略部署與更遠海域的戰略行動都有根本性的影響,對於亞太地區的權力平衡與美國的東亞戰略造成巨大的衝擊。中國大陸後續規劃在2025年前建造出,包括2艘核動力航母在內的6艘航空母艦,首艘自製實戰型航母未來很有可能被部署到海南三亞基地,將以南海為主要活動地,且中共海軍的活動範圍不僅局限於近海防禦,而將逐漸發展成為一支遠洋海軍15,並藉以支撐習近平的中國夢與強軍夢。
三、加速南沙島礁建設,完善後勤補給
自從2016年7月海牙國際法庭針對菲律賓提出的南海仲裁案作出判決之後,隨之而來的便是中國大陸更加積極地建設南沙島礁,且不斷加強南海海域巡視的頻率,進而驅逐其他聲索國漁民作業與油氣探勘的船隻16,因此加深了彼此的對立態勢。中國大陸深知唯有盡快且低調的完成南沙島礁建設,才能維持自身的戰略利益,同時避免多餘且意外的變數。而美國對2017年中共軍力報告指出,中國大陸將持續致力於南沙島礁建設並推動軍事化,包括完善民生及軍事基地建設工程以及拓展軍備部署,且刻意在不挑起衝突情況下,進一步強化其對南海的主權主張且提升控制力道17。事實上,中國大陸自從在2015年底啟動淡水改造工程後,西沙群島中的琛航島蓄水池容量大了3倍,島上淡水已能供應官兵日常所需,其他南沙島礁陸續經營生態農場與養殖場,軍事部署與後勤補給逐漸完善18,如圖二。另外,中國大陸也加強各島礁上戰備燃料儲備設施與聯合指揮作戰機構,所有改變現狀的作為就是為了向外發展而做準備。
四、減緩地緣政治衝突,和戰兩手策略運用
一帶一路風險甚鉅,投資金額遠超本身能力所及,因此,中國大陸需要一個穩定的投資環境,絕不願輕啟戰端、虛耗國力。然而,中國大陸為了自身國家發展片面改變區域權力平衡的各項作為,引起南海諸國不滿與緊張,特別是在軍事上的整備讓人不得不防備,在政治上也導致與周邊鄰國的衝突,尤以南海島礁主權與航行自由權為最。因此,為使其南海策略推行順利,中國大陸不斷地強調和平崛起、開創多贏與建設和諧共存的大家庭等理念。例如:習近平在2017年5月一帶一路高峰論壇揭示:「一帶一路不是另起爐灶、不會干涉他國內政,不會輸出社會制度和發展模式,不會重複地緣博弈的老套路、不會形成破壞穩定的小集團」19。在經濟上,南海諸國獲得中國大陸所釋出的紅利,礙於自身國家發展考量越來越向中國大陸靠攏,依賴程度日益加深。顯然地,各項政治宣言與經濟紅利就是要緩解各國對於其向外發展的疑慮,企圖減緩地緣政治所產生的衝突,其和戰兩手策略事實上就是讓南海諸國產生一種不確定的戰略關係,進而利用戰略模糊空間遂行其向外擴展的意圖。
綜上所述,中國大陸在南海策略的運用上不僅強化各項軍備,更積極從事島礁建設,但也釋出經濟紅利藉以減緩地緣政治衝突,其和戰兩手策略顯見無遺,南海諸國若想要獲得大陸經濟紅利,就必須接受其所展現的政治及軍事侵略,同時又必須接受大陸表面上的合作發展宣言,縱然損及自身利益,但在經濟發展的大前提之下也只能選擇沉默,因此,這是一種有限敵意下的政治、軍事與經濟等各方面的複合性戰略作為。
肆、中國大陸在南海的戰略視野與模糊空間
戰略視野是指從全局與長遠的角度,來計畫一連串國家發展或維繫利益的戰略目標,準確確定本身在國際關係的位置並採取不同的策略,以達到在競合中求得生存和發展的整體性規劃。戰略視野的建構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中國大陸改革開放迄今歷經不少的陣痛,對於本身在全球的定位已逐漸明確,而其國家發展的所望目標越發清晰。在南海地區而言,中國大陸和南海諸國對於維護區域和平與穩定有著共同的利益,雖有言語交鋒卻始終不願輕啟戰端,中國大陸對外交往的關係說到底就像是茶壺裡的風暴,「鬥而不破、敢鬥又能和」,與南海各國針鋒相對的主權與領海問題只是國家整體戰略的一環,在更多的領域上仍有更多的競合策略,例如:反恐、救災、文化交流、人道救援與經貿發展等諸多議題。同時,中國大陸在其他領域的運用範疇可能會迫使南海諸國採取更多的妥協的辦法。總體而言,中國大陸當前的戰略視野乃在於運用多方非零合的不對稱交往關係,創造異質的複合情境與戰略對抗的模糊空間,藉以達成階段性戰略目標並向長遠的目標計算佈局,因此,以戰略視野的角度觀之,中國大陸仍持續建構戰略模糊空間與堅持下述作為:
一、中國大陸仍持續擴張性的策略
近年來的國際發展趨勢已經大大削弱了歐美強國對中國大陸的重要性,新興國家有望能超過發達國家的各項需求和增長的動能,並帶來對外發展的豐厚利潤。當前亞太的區域整合在各項利益的驅使下緩慢前進,但是經濟的整合似乎沒有外溢到其他領域,反而是受到諸多因素影響,南海議題成為敏感而棘手的干預變項,讓亞太整合的過程變的更加複雜。在軍事方面,中國大陸近年不斷增強戰備武器,每年國防預算成長達兩位數以上,武器裝備不斷發展換新,軍事組織不斷地從事結構性的改革,因此,可預見的未來,中國大陸必是仍持續擴張性的政策,其中尤以南海區域競爭為最。中國大陸面對南海諸國與美國建構的戰略包圍網,所採取的政策並非是強行突破,而是創造不願開戰或不能開戰的戰略模糊空間,在此模糊空間之下,持續進行擴張性的政治侵略與軍事部署,而南海各國卻只能隱忍未發或採取向外結盟的對抗性作為,因此。南海的發展走向將成為影響亞太地區區域整合的自變項與依變項,進而導致南海問題成為複雜的多方非零合的雙層賽局(Two Levels Games)。
二、中國大陸南海發展勢必激化軍備競賽
對於南海諸國而言,建立戰略自主性是必然的作為,如果在南海地區維持亞太區域的權力平衡有所鬆動,舊的權力體系被新型大國關係取代,而中美之間達成任何不利於第三方的協議時,將會侵蝕南海各國的權益,南海各國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必然的會激化國家安全意識與積極從事軍備競賽。美國雖不願中國大陸成為區域強權,但更不願為了南海議題與中國大陸開戰,因為這不符合戰略利益,中美不太可能發生大規模戰爭,然而對於南海爭議又必須有所作為,因此,美軍將以在南海的自由航行顯示其嚇阻意圖。例如:美國以破壞南海現狀為由進行海空偵查行動,且美軍巡航南海無疑地就是挑戰中國大陸島礁領土之主權,2015年10月27日美軍拉森號(USS Lassen)巡弋南海20,中國大陸隨即派出蘭州號飛彈驅逐艦尾隨監視其行動。美國前國防部長卡特(Ash Carter)在美澳部長級會議後表示美軍將航行和飛行在任何國際法允許的地方,包括具爭議性的南海,美澳也警告中國大陸,他們對維護南海自由航行的承諾不變21。這是美國重返亞太戰略中新的軍事佈局。此外,日本首相安倍晉三亟欲提高海軍在南海的軍事存在感,除了參加國際軍演與執行巡邏任務,也積極尋找海外基地進行整補,以利各項任務遂行。然而,此行動卻會直接加快中國大陸在南海的軍事建設並形成軍備競賽,而其不斷開發遠程雷達與無人飛行載具等這類行為,可能引起其他國家在南海前哨基地加強軍事能力,也可能誤導他國的軍事判讀,進而增加衝突危機與更激烈的軍備競賽。
三、中美政治角力持續對抗,但不容易發生大規模軍事衝突
隨著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與中國大陸的軍事和經濟崛起,檯面下近乎等同於中美的海上競爭與政治角力的對抗,東南亞國家對於中美兩國的交往互動十分關心,因為這牽扯到國家安全與整體利益,東亞各國都希望美國和中國大陸做為負責任的利益相關者,尤其是美國的亞洲再平衡戰略和中國大陸的行為動機。事實上,做為較小權力的東南亞各國深怕在中美的協議祭壇之中被犧牲,韓戰就是在冷戰期間最明顯的例子,平壤和首爾必須接受一個分裂的朝鮮半島的國際現實,目前南北韓尚處於對立狀態,和平統一仍未見曙光。另外,中美都有其國內限制因素,在短期內,中美雙方需要更多的喘息空間來解決他們緊迫的國內問題。對中國大陸來說,要想辦法抑制、管理和解決國內貧富差距加大、幾近失控的官僚腐敗、改革開放與文革思潮的矛盾對立等問題;對美國而言,則著重於困擾美國當前經濟債台高築、金融弊端、收入不平等、失業率和機構改革的速度遲緩未能跟上經濟快速增長等一系列問題。由此證明,國家的對外關係必然建構於對內的治理條件之上。因此,短時間之內中美雙方仍持續從事戰略對抗並積極在各地區從事政治角力,但不至於會發生大規模軍事衝突。
四、南海諸國必然善用政治槓桿操作
在南海議題的處理,中國大陸必然會設法鞏固自身的影響力與削弱潛在的威脅,試圖建構東南亞地區成為命運共同體,而此共同體乃是基於深刻的區域一體化、支持和捍衛來自外部的威脅和入侵,以及通過協調和合作機制管理內部爭議,以達共同的願景。中國大陸國務院總理李克強解釋說區域一體化的意思是「政治和安全領域的兩個輪子應該同時向前推進」22。習近平與東南亞國家合作提出四大主張:一是共同維護和平,亞洲各國永不為敵、增進互信;二是深入對接發展戰略,倡各國推動發展、改善民生,互幫互助;三是積極開展安全合作,踐行「亞洲安全觀」,共謀互信、聚同化異、開放包容、合作共贏;四則是不斷鞏固地緣相親,籲各國進行人文交流合作23。中國大陸表面上所釋出的善意,所為乃是爭取在南海地區的政治、軍事同盟,並藉以突破美國所形成的軍事圍堵圈,然而,美國不斷加強在南海的軍事同盟,使得中國大陸無處借力亦無法抽身不理,而南海諸國亦不願「選邊站」,反而是左右逢源趁勢獲利。特別是川普(Donald John Trump)上台後的「美國優先」政策,澳洲、日本、印度、越南等4國由於擔心美國無法幫助抗衡中國大陸,因此尋求結為非正式同盟形式的「反華聯盟」,而澳洲總理藤博爾(Malcolm Turnbull),2017年6月7日在香格里拉對話表示:「不能依賴大國保護我們的利益」,亦獲得不少的迴響24。顯見,南海諸國必然會透過政治槓桿的操作,來提升地緣戰略的總體價值與維護國家利益。
中國大陸做為一個新興的大國,站在國家發展的高度與區域安全的廣度而言,面對美國阻撓與南海諸國的對抗行為,若單純採取強硬政策勢必帶來更大的衝突與反撲,而且對於未來長遠的戰略佈局相當不利,因此,中國大陸採取軟硬兼施、和戰兩手策略的手段積極建構戰略模糊空間,以維持擴張性的政治侵略、軍事部署與當前所欲獲得的戰略利益,以國家發展的戰略視野觀之,無疑地後續將有更大的考量與更遠的目標。
伍、中國大陸在南海的戰略佈局與未來趨向
中國大陸政經實力快速發展,其綜合國力已不可同日而語,隨著經濟、政治和軍事實力的增長,中國大陸「應該」在該地區擁有更多的空間與權力,來滿足現階段國家發展與民族主義需求25,所以,對外的擴張性政策也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其次,習近平堅持強軍與強國,因為反腐打貪與精英政治的掌握,成功整合系統內的權威,使他在推行許多事務的過程中沒有顯著的來自內部的挑戰,體制內的不同意見逐漸地沉寂無聲或邊緣化。南海議題雖為領海主權的外交問題,但是,同時也為中國大陸的政治菁英提供了重要的政治掩護,重新調整國內的經濟政策與執行反貪抓腐等作為,藉以鞏固政權的穩定性。從中國大陸前國家主席胡錦濤在2012年5月第四輪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中可以窺知其意欲發展的戰略意圖。胡錦濤揭示:中美需建立「新型大國關係」,強調「地球夠大,容得下中美兩國的發展」,並警告兩國關係惡化將對全世界構成「嚴重」風險26。2014年11月12日習近平與美國前總統歐巴馬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就此議題進行意見交換,習近平提出將朝向六大重點推進中美雙方關係27。綜上所述,顯見,中國大陸以往的韜光養晦政策已然消失於現在國家發展的劇本裡,面對南海的複雜情勢與國家發展的實際需求,中國大陸有更深遠的戰略佈局,而當前國內外的發展均已逐漸成熟,縱合評估之後,不難發現中國大陸的戰略視野即是:
「建構新型大國關係,成為真正的國際強權」
因此,所有的戰略佈局均為此目標而建構,而未來的發展趨向也將會以此目標持續進行,同時,對於中國大陸當前所有的悖反作為亦能有合理的解釋與適當的預測:
一、南沙島礁建設只是跳板,中國大陸發展策略絕不止於南海
南沙島礁爭議雖然給足了美國介入南海爭議的理由,中國大陸也飽受批評與圍堵,但不見其絲毫停止跡象,與其所主張和平崛起大相逕庭。以宏觀的戰略視野來看,合理解釋乃在於填海造陸的目的絕非是島嶼本身的價值,而是島礁完成後所能帶來的軍事與經濟利益。南沙島礁不僅是進可攻,做為軍事運用的後勤基地;退可守,成為開採能源的前哨基地,在地緣政治上是向外突破的重點項目,更是為了發展中美兩國之間新型大國關係所建構的跳板,透過這些島礁維持海上交通線與強化遠程兵力投射能力,因此,合理預測中國大陸發展策略絕不止於南海海域。
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只是手段,成為推行新型大國關係的介質
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海路走向為,福建及東南沿海各港口通過南海往西經印度洋至歐洲及由南海往東進入南太平洋28。顯見,這是連接中國大陸的東南海岸線、東南亞、印度、波斯灣和非洲東海岸的具體作為29。此航線除了減少海路貿易對於麻六甲海峽的過度依賴之外,更是向外輸出政軍影響力重要的介質途徑,進而為新型大國關係開創有利條件。因此,海上絲綢之路建構了許多意涵,本身也是中國大陸向外發展的手段之一,並為突破南海封鎖困境、佈局全球打造攻守兼備的地緣戰略。
三、執行非戰爭軍事行動只是理由,利於建構軍事存在與政治影響力
現今國際政治已不適合以武力方式強行達成所欲目的,因為這會引起他國的恐懼與撻伐,因此,大部分強國會選擇以執行非戰爭軍事行動來建構軍事存在與政治影響力,並藉此形塑正面形象。例如:中國大陸建造3艘600噸的海事巡邏船交付巴基斯坦,可在近海海域獨立或編隊航行,執行聯合演習、海上救援、維權執法與其他非戰爭軍事行動任務30。中國大陸交付這3艘巡邏船的意涵,政治上無外乎是拉攏巴基斯坦藉以對抗印度;軍事上乃是藉由巡邏船彰顯中國大陸海軍的軍事存在。顯見,中國大陸以非戰爭軍事行動之名不斷地增加對外的政軍影響力。
總而言之,中國大陸經略南海的目的便是建構新型大國關係,進而成為國際強權,而當前所有的島礁建設、海上絲綢之路與執行非戰爭軍事行動等各項作為,都是為了貫徹其國家戰略的必要佈局。
中國大陸對其他國家的外交戰略、經濟戰略則是不對等體系合作,身為高度威權的政體與擁有強悍的軍事實力,且與他國之政體及意識形態差距甚大,中國大陸之交往原則卻是不製造軍事衝突,反而是以非戰爭軍事行動來達到目標,後續也為中國大陸帶來龐大的海外能源戰略效益,這也說明即便是不同體系、文化亦能藉由合作來達到維護國家利益與創新技術的目標。中國大陸未來發展趨向,勢必朝向建構新型大國關係的目標前進,為達此目標可能會有更積極的作為,分述如下:
(一)佈局南海之外,建立政治、軍事影響力
近年海洋戰略管理(Strategic Management of the Sea)逐漸為各國所重視,海洋戰略管理的實質內涵主要是,利用政治、軍事、科技和外交手段,在海事領域維護國家利益和安全,並採取有力且高水準的措施,加快海洋開發與綜合治理,藉以捍衛國家的海洋權益31。南海諸國的軍事建設與美日的南海經營,旨在維護海上交通線安全,並藉故強化海上維權能力,抑制中國大陸在南海的軍事擴張。然而,中國大陸的整體佈局已超脫南海之外,其企圖在全球建構新的安全秩序規則,相當重視海洋戰略管理,並藉以發展戰略地位及有利條件。因此,其佈局南海的最終目標不在南海海域,而是運用海軍力量與制海權,在南海之外的區域建立政治、軍事影響力,以增加未來應對危機的籌碼。
(二)獲取海外基地,建立軍事存在
一般而言,取得海外基地是一個昂貴、費時,涉及政治和外交層面,以及評估實際成本和充滿風險的交涉過程32。中國大陸運用綜合實力已有初步的成果,其在印度洋選擇海軍軍事基地深具戰略眼光,巴基斯坦的瓜達爾港(Gwadar)扼控波斯灣出口,而2016年在蘇伊士運河航道上的吉布地共和國(The Republic of Djiboti)興建首座海外軍事基地,非洲之角的吉布地港更是扼守亞丁灣戰略咽喉,屬於控制地中海到印度洋、非洲內陸到阿拉伯半島的戰略要地33,如圖三。而美國針對2017年中共軍力報告也指稱,中國大陸的國防支出將持續增加,除在南海擴大基礎建設及軍事部署規模,也可能興建更多海外軍事基地,擴大全球軍事影響力34。
(三)突破太平洋島鏈封鎖,持續發展遠洋戰略
日本在解禁集體自衛權後,美國也順勢將日本導入南海事務,自2015年起不斷與南海諸國進行軍事協商,不僅將海上自衛隊的運用合理化並藉以強化美軍在亞太海域的軍事存在。同時,美日也不斷拉攏菲律賓、越南及澳洲,共同對抗中國大陸。此外,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於2016年11月訪問日本,就兩國政治、軍事、經濟、文化等領域達成共識,其中在軍事領域雙方已從軍事交流提升至具體的防衛合作,同時雙方為實現日本「印太戰略」與印度「東向戰略」的無縫對接,雙方達成印度洋與太平洋的戰略夥伴關係35,未來將可見雙方更加積極的合作作為。面對一連串的政治與軍事圍堵,中國大陸亟欲突破太平洋島鏈封鎖,軟硬兼施積極採取各種作為,不斷地增加海上爭霸的博弈籌碼,為的就是持續發展遠洋戰略。
(四)重構地緣政治板塊,形塑有利發展態勢
中國大陸經略南海之後的未來趨向勢必朝全球強權的目標前進,其運用經濟與軍事的複合手段達到現階段的戰略目的,相對地會引起舊有霸權國的敵視,甚至被解讀為挑戰既有的霸權體系。正如美國政治學家米爾斯海默(John J. Mear-sheimer)教授所言,崛起中的大國必然將經濟實力轉變成為軍事實力來取得支配的地位。因此,中國大陸以複合手段所創造的戰略佈局,未來將逐步轉變為軍事實力,而其所建構的新型大國關係勢必將重構全球地緣政治的板塊,衝擊原有霸權國的既有利益,導致美國不得不以自身地緣戰略優勢與政治影響力,來積極拉攏南海諸國與其他傳統盟邦來從事對抗行為。未來除了南海之外,中國大陸也將持續運用各種方式,針對南海以外的地區形塑對己有利的發展態勢。
陸、結語
中國大陸為國家發展需要不斷地向外擴張,綜合評估周圍地緣政治後,選定南海為最佳突破口,突破的過程雖遇險阻,但在其整體的戰略視野與戰略佈局之下仍有相當程度的斬獲,而其所運用的技巧正是既競爭又合作的策略,是一種不確定的戰略關係,並利用此關係創造戰略模糊空間,除了貫徹戰略作為之外亦能維持區域權力的動態平衡。當前中國大陸的戰略視野乃在於運用多方非零合的不對稱交往關係,創造異質的複合情境,在經濟上不斷以經濟紅利牽制南海諸國並使之形成依賴,在軍事上卻又不斷從事擴張性軍事部署與政治侵略,南海諸國在經濟發展的大前提之下也只能選擇沉默,因此,這是一種有限敵意下的政治、軍事與經濟等各方面的複合性戰略作為。另外,中國大陸與南海諸國的島礁主權與領海問題只是國家整體戰略的一環,換句話說,中國大陸清楚知道這會造成南海周邊國家的疑慮,進而形成軍備競賽,但其仍堅持從事島礁建設、強化軍備、擴建航母與政治角力等,有悖於其所宣稱大國崛起的各項作為,以其戰略視野觀之,合理預測中國大陸發展策略絕不止於南海海域。回顧其近年所提出中美「新型大國關係」,不難發現中國大陸經略南海的目的便是為了建構新型大國關係,進而成為真正的國際強權,而當前所有的各項作為,都是為了貫徹其新型大國關係的必要佈局。未來中國大陸將會逐步佈局全球,並且持續運用戰略模糊空間,針對各國弱點進行突破,進而重構地緣政治板塊,形塑對已有利的發展條件,企圖成為全球的國際強權。因此,未來亞太地區的國家首當其衝地將會面臨更為嚴峻的挑戰,如何處理與面對佈局極深的中國大陸,將持續考驗各國領導人的眼界與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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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日期: 2017-10-06

供稿單位: 司令部/督察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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